040 关于惊讶——他们三人要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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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顾如生早就做了安排,但是校长一家亲戚在村口等着的时候,罗栩栩还是很吃惊。罗曾早就自己下了驴车,奔向校长:“舅老爷校长!”一群男丁上来提行李,顾如生也不客气,径直走向校长:“久等了?”
“不,”校长笑着,“和你说的时间刚刚好。”只不过大家都很开心,提前到村口等了。
一路的嘘寒问暖,顾如生和校长相熟的语气让罗栩栩疑惑连连,可她和顾如生没什么交流的机会,女眷把她围了一圈问这问那,顾如生和校长那些男人不知在聊些什么,反正大家脸上都是笑容,难以想象的场面。
午饭是在校长家吃的,外公外婆都来了,不用罗栩栩介绍,他们已经认识顾如生了,不,她发现村里的人都认识顾如生,而且对他都很友善。心里那份好奇心等了好久,在饭后喝了一个小时的茶后他们才有时间单独相处。
罗曾是不用担心的,他自己去找小朋友玩去了,校长说他们的行李都放到了学校的宿舍,这几天他们就住在宿舍,顾如生就带着她回宿舍休息一会。校长家在山脚下,离学校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两个人并排走着,罗栩栩轻轻地笑:“哥哥来过几次了?”
“这是第四次。”
“他们都挺喜欢你的。”
“因为你,他们才喜欢我。”他一口的普通话在这里很特别,而因为罗栩栩,他们都愿意用拗口的普通话和他交流。
“罗老师都不用工资在这里干了四年半,”罗栩栩把工资都用来给学生买书了,“还能讲一口流利的方言,”罗栩栩似乎很高兴,难得自夸起来,“难怪他们都喜欢。”
“若不是找到你,你是愿意一直呆着的。”这是她选的终老之地,她知道在高原她活不了多久,选择了这样清静的地方。
顾如生做了什么让他们那么喜欢,罗栩栩看到学校的时候就明白了。原来的瓦房被翻砌一新,墙被重新粉刷成白色,那口古旧的挂钟有了新伙伴,一口新的挂钟挂在一旁。
“本想装电铃,校长说这里用不起电,还是买了挂钟。本想建成两层楼,他说学生来来去去就是这么多,很多计划都搁置了。”
体育场用水泥铺砌,两边的篮球框屹立在一旁,还有一个羽毛球场,这里气候迷人,常年都是阳光普照,很适合运动,除了高海拔,不过对于土生土长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学生们肯定很高兴吧!”站在体育场中间,罗栩栩欣喜地看着四周。
学校还是以罗栩栩的名义改建的,虽然都是顾如生在操作。除了翻新教室、办公室、宿舍,里面的桌椅也换成新的,透过窗子上的玻璃,罗栩栩看到焕然一新的教室:“以前玻璃破了都没法换新的,这里的冬天经常下雨,就会特别冷,坐在窗边的学生就受苦了。”
在崭新的教室里上课,她当时都不敢想,如今她也没有机会再给这里的学生上课了。想到这里罗栩栩不禁有些惆怅,半年养病而无所事事,她也是不习惯的:“像我这种没文凭的能在C城找到工作吗?”
她只有一张X医大的肄业证明,其余什么都没有。
“健康药业有子弟小学,还有赞助的大学,你可以在那里教书,曾曾也可以像以前一样到处旁听,不过要等你的病完全好了才行。”她脆弱的呼吸道沾不得一点粉尘,顾如生是清楚的。
“那岂不是要走后门求大哥?”
顾如生笑了:“你是最大的股东,不用走后门。”
宿舍都是统一的格局,把休息室和起居室隔开了,配置了统一的床铺、桌椅,他们的洗漱用品是校长新买来的,保温壶里有着热水,被褥也是新的,怎么看都像间八十年代的婚房,罗栩栩略微吃惊,顾如生只开了一间宿舍的门,难道他们三人要睡在一起?!
罗栩栩是必须午睡的,因为喝茶已经耽误了一些时间,只见顾如生展开铺被:“要先泡脚再午睡吗?”
她是天生的体寒,不过今天的温度很高,罗栩栩摇了摇头,却迟疑着不敢靠近床,顾如生捻好了被子转身走出里间:“我看书,你睡觉吧,一个半小时后起床。”
那颗臆想的心停止狂跳,帘子被拉起来隔绝了外间,罗栩栩脱了薄外套,换了拖鞋上床睡觉。被子都是阳光的味道,肯定是晒过了的。顾如生在外间整理行李,把随身带着的洗漱用品拿出来放好,罗栩栩模模糊糊听到一些翻书的声音,就沉入了梦乡。
听到里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顾如生又在外间看了好一会书,悄悄走进里间,靠着床沿坐下。上一次这样凝视恬美的面孔已是五年前,经过了时间的锤炼,这张脸散发着淡淡的韵味,依旧妖娆美艳。时间似乎在她脸上没有留下印记,没有一丝皱纹,白皙粉嫩的脸颊,坚毅的剑眉,薄薄的唇有了血色,却极少和他说话。
她拧不过他的执拗,却用自己的方式抵制他的靠近。阻止不了他去吃饭陪曾曾,她就很少主动和他交流,比六年前的交流更少。回去是不得已的,她也是不快乐的。虽然一直没有见到泉汐,虽然她见到的罗家人除了他就是罗海晗,但她始终不是心甘情愿回到那样的富足繁华。
每天陪着罗曾学习,做饭煮菜,打扫卫生,茶道插花,她也是寂寞的。或许等到下半年她的病好了,真该给她找份工作,她从没享受过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生活,如今更是不习惯。
顾如生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正在设置画面时,罗栩栩闭着眼睛滑入被窝,把头都遮住了,只有她闷闷的声音传来:“不可以偷、拍。”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却能感觉到顾如生的气息就在一旁,他静静不动,她就假装还在睡觉。顾如生听到她的话就低低地笑:“那还不快出来让我光明正大的拍?”
几乎天天都能见面,还拍什么照片,罗栩栩悄悄嘟哝着,提高了音量说道:“都说女人起床的时候最丑了,你快出去!”
“那王子吻醒的睡美人都睡了那么长时间,不知道有多丑!”但王子还是义无反顾吻了下去。
被子底下的罗栩栩脸都红了,深怕顾如生当真掀开被子吻下来:“快出去啦!”
不再逗她,顾如生走了出去:“今晚没有什么安排,校长说明天全村做白糍粑。”
拗口的方言直译为普通话从顾如生嘴里说出来,罗栩栩都忘了笑,她慌忙穿好外套:“村里在过年前总是会集体做年货,咱们刚好赶上做白糍粑!可好玩了!”
顾如生已经在盆里调好了温水,罗栩栩把散落的头发一挽扎在脑后,和这里的妇女一样的发髻,把水敷到脸上,接过顾如生递来的毛巾擦干脸:“走吧!”
从C城带来的特产有些是食材,需要罗栩栩亲自下厨,其余大部分都是土菜。晚餐很丰盛,平常都吃不到的猪肉和腊肉都上了桌,罗栩栩就纳闷了:“过年吃什么?”
这里到过年才杀一头猪,还是有点钱的人家才吃得起猪肉,他们这么一来倒是让校长破费不少,虽然顾如生会给钱,校长可不会收。吃完饭又聊了会天,他们三人才回学校宿舍。学校建有厨房和统一的洗浴室,他们需要自己烧水洗澡。因为气候温暖,这里的冬天都是天天洗澡的。罗栩栩看到厨房里的大灶,用砖砌成,就笑了:“曾曾,生火。”
大都用树叶竹叶和木头烧火,烟尘较大,所以每轮到罗栩栩做大锅饭和烧水的时候,都是罗曾在一旁烧火。孩子很小就被校长教着怎么用木柴烧火了,如今再次听到这样的命令,开心地拿出一旁的火柴,把引火的草点燃,再把细碎的树枝架在草上,接着是大一点的木柴,火就熊熊燃烧起来。
罗栩栩在一旁把水舀到锅里,应该是校长之前打好的水,她努努嘴:“打水去。”
明眸在煤油灯下烨烨生辉,给顾如生下了命令,他笑着提着两个水桶到外面的水井处,不一会就回来把水倒入大木桶里,直到木桶填满。
很快就烧好了水,顾如生从宿舍拿了一个水桶,罗栩栩舀了大半桶热水:“到水井那里给他添好凉水,再提到洗澡房。”
顾如生如是做,罗曾已经找好了换洗的衣服和毛巾,提着一盏煤油灯,跟着顾如生走进了洗澡房:“顾叔叔,你也洗呗!”反正水都烧好了。
这样的木桶浴,想必是顾如生难得的经历。这里没有热水器,也没有淋浴,千百年来都是这样洗澡,套句罗栩栩的玩笑话,因为洗不了太干净所以才天天洗澡。
等到两个男人洗完澡,罗栩栩自己也舀了水,由顾如生提到洗澡房。顾如生看着罗曾把换下的衣服都放入盆里:“顾叔叔,摇水。”
罗曾是让顾如生把井水摇到盆里,顾如生照做:“洗衣服?”
“洗澡之后要把衣服泡上,这样栩栩洗的时候就方便多了。”因为都是在山村里玩耍,衣服都脏得很,衣服泡段时间更容易清洗,罗曾从自己开始洗澡就被要求泡好衣服了。
顾如生把自己的衣服也泡到水里,倒上校长准备的洗衣粉。然后两人回到宿舍里间,顾如生拿出书,给罗曾读着。小孩子玩闹了一天,比平常入睡得更快,还没读两页就睡着了。顾如生把煤油灯放到外间的桌上,其实学校都装了电,但是电费仍然是贵,校长也没多想就给了他们一盏煤油灯。每个宿舍都备有两盏煤油灯,大部分老师都习惯在煤油灯下批改作业备课。
屋外的水泥地坪上,一盏煤油灯放在水井旁,照耀着罗栩栩纤细的身影。她蹲着在洗衣服,先搓一遍,脏的地方再洒一遍洗衣粉,直到搓干净。听到他的脚步声,她连头都没抬,可话语里有着笑意:“以前洗被套床单的时候,就特别怀念洗衣机。舅妈就带我到河边,用棒槌槌打被套床单,直接在河里洗干净,两个人一起扭尽水,才拿回学校里晾干。”她似乎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很多女人都在河边洗衣服,一起谈笑,说说这家长那家短。”
“冬天呢?”顾如生给她摇着井水,问道。
“冬天有时会很冷,只有出太阳的时候才洗厚重难洗的衣服。她们是什么都用棒槌,我只有洗不动的才用棒槌。”罗栩栩清洗着泡沫,“这里不能穿城市里的针织衫那种松垮的衣服,洗不了两次就变形,这里要穿浅色的棉布,防晒耐洗。”
幸好城里今年不流行松垮的针织衫,不然罗栩栩肯定后悔带了不合适的衣服,谁让顾如生不告诉目的地呢!他倒是有经验了,棉布长袖衬衣,及腰的皮革外套,登山鞋,和那个书生气的男人一点都不像,她是第一次看他这样的穿着,不得不承认,很好看。
换洗的衣服不多,两人都是换了贴身衣物,罗曾是从头到脚换了个遍,罗栩栩把洗好的衣服放到空盆里,顾如生立即把盆提到宿舍走廊底下,走进屋里拿出晾衣杆和衣架,看到新的铝制晾衣架,她又笑了,压低了些声音不吵着小孩:“以前都是晾在竹篙上,没有衣架,白色衣服经常遭殃,还有运气不好遇到竹篙断了的,又得重洗一遍。”
女人把衣服打开放在衣架上,男人接过衣服晾在晾衣架上,煤油灯下的两个人影,轻轻晃动,一会分开,一会重叠,到处都弥散着一种气息,闻起来很像幸福的味道。
村里没有夜生活,吃饭之后洗澡,洗澡之后没有活就是睡觉,村里的人都是五点多起床,不用闹钟。罗栩栩收拾好空盆,看到顾如生拿起水井旁的煤油灯,问道:“哥哥睡哪间宿舍?”
这几天住酒店,都是罗栩栩和罗曾一间,顾如生单独一间,不过今晚不一样了,不知是不是校长特意的安排,顾如生嘴角隐匿着不易察觉的笑:“只有一间宿舍的钥匙。”恰恰和你们是同一间。
小巧的脸上满是愕然,他们三人要睡在一起?!
DALADALADALADALADALA我是小番外分割线(4)DALADALADALADALADALA
罗栩栩(斜眸不屑):铺垫了这么多,就为了最后一句话——睡在一起?!
数数(无辜):不滚床单有道理么!何况还有一个小孩,纯真点好不!
罗栩栩(更加不屑):都睡在一起了!后面的文肯定会是两人滚床单,小孩不知道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