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7、凶残恶霸夏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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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道生,在人家的地盘上横行无度,上任的第一天就把李渊搅合得头晕目眩,这边大匠集体不干了,那边工部尚书跪在自己面前一边哭一边要辞官。

    李渊坐在那就感觉太阳穴的脉搏突突突突突突跳个没完,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自己把这夏道生扣押在这里这么长时间,金陵那边就像死了一样没动静,甚至连个问责都没有。

    哦,敢情那边也送瘟神是吧?

    在工部于尚书跪在下头杜鹃啼血时,李渊侧过头不停的瞄着旁边的杜如晦,而杜如晦这会儿眼观鼻鼻观心,心如止水。

    “说话……”李渊用手怼了杜如晦一下,这才算是激活了这个泥菩萨。

    “啊……这个。于大人也莫要与那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一般见识,他那人想必于大人也有所耳闻,那就是个无法无天之辈。这个……这个这个,陛下自有决断。”

    李渊回头狠狠瞪了又把皮球踢回来的杜如晦一眼,然后轻笑一声道:“于爱卿,莫要哭哭啼啼了。你且下去休整几日,待我去与那狂徒好好说说,叫他明白这大唐不比他那田魏,在这里可不能把那田魏的糟粕带了过来。”

    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是把这于尚书给哄回去了,李渊一弯腰脱下自己的鞋追着杜如晦满屋跑。

    “陛下,真不怪我啊。那厮霸道的很,差点连我都给砍了……”

    “不怪你啊!不怪你?你人就在那边,怎的能叫他闹出这等泼天的大事来?”

    “我本来就只是想看看那厮如何摆弄这些又臭又硬的匠人,谁知道他上来便是杀啊……陛下!”

    李渊鞋子飞出,正中杜如晦后脑勺,他啊了一声,便站定在那不动弹了。

    “把朕的靴子给我捡回来!”

    杜如晦臊眉耷目的把靴子递还给了李渊,这会儿李渊直接往台阶上这么一坐,长叹一声:“我一直以为那二凤才会干这种事,没想到还有猛将。”

    “上次他来长安时,陛下可不这般说的,您可是说他稍有不慎就能将天捅一个窟窿出来。”

    “我也不知道他是捅我呀。”李渊这会儿委屈的不行:“这才第一天,我都不知道景泰那小子到底有多喜爱这厮,这都不忍心杀他。”

    杜如晦再次闭嘴,这时他可不敢乱出主意,李渊这老东西喜欢卖人,但凡这会儿他要出个诸如“倒不如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做掉”的主意,那第二天那夏道生一准就去他那把他屋顶给掀咯。

    李渊这逼养的……

    “你说,当下该如何是好?照实说,朕不怪罪你。”

    杜如晦得了李渊的承诺,这才开口道:“陛下,此子独断专行,最是霸道。在金陵城时,臣听闻他生人勿进,不论是谁都难以靠近。所以臣以为,陛下就不要劳烦了,反正限了时日,他要拿不出东西来,自然有法子政治他。”

    “他是魏臣。”

    “他也是唐侯。”杜如晦沉声说道:“他没有拒陛下封侯,那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既分不了忧,那总该吃罚吧?”

    “嗯……有道理!”

    而此刻大魏的朝廷里,夏林受封唐侯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正常来说这会儿大家应该是口诛笔伐,不把他的罪恶说的个罄竹难书都不罢休,但事实上并没有……

    朝堂上鸿胪寺上报了这件事,然后所有人都一副“知道了,没别的事了吧”的姿态,即便是景泰帝也是一脸“没别的事就退朝”的样子。

    而到了他们下朝之后,不少人那叫一个弹冠相庆,离皇宫最近的六家酒楼包厢全满,老板都以为是朝廷是不是发了一笔横财,其实没人知道这上上下下的官员都为庆祝送走了一个瘟神。

    他们现在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眼线挂得足足的,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八卦谁不爱呢?他们就想知道李渊到底能顶多久,也想知道那夏道生能在他长安整出点什么新花样。

    当然了,花样自然是有的,比如当街要干人家工部尚书,这在李唐的早朝上都快炸翻天了,甚至都有人说这是有辱国格。

    “陛下,老臣虽不才,但肯定陛下允我与那狂徒叫阵!我定要将他挑下马来。”

    说话的正是已经有七十三岁高龄的太师徐旷徐文远,他此刻面色涨红,手上拿着御赐的金刀要与夏林决一死战。

    下头那些大臣看着他,笑又不敢笑,但场面着实又太滑稽了,他徐老太师走路都颤颤巍巍了,那把鎏金的刀才三斤重,他拿着就跟肩头扛着泰山一般。

    他要去跟人家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单挑喔……

    那不就等于是文财神要跟降龙尊者单挑乜?

    李渊撇过头去,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转过头来沉声道:“太师,您年事已高,恐不合适。”

    “陛下,你莫要看老夫老,老夫仍是龙精虎猛,咳咳咳……”徐老太师一阵咳嗽:“断……断然不能叫那个南蛮子……咳咳咳……咳咳……”

    “太师,他是洛阳人,跟您是同乡。洛州偃师人……”旁边有人附耳过去说道:“不是南蛮子。”

    这会儿李渊其实都有点绷不住了,他连忙说道:“来人,搀老太师下殿休息,好生照料。”

    而这会儿一直在角落没出声的武将集团中有人走了出来,他体态健硕,面目黝黑,上前抱拳道:“陛下,末将侯君集,愿替老太师出战。”

    “行了!”李渊手一挥:“都莫要添乱了,你们是真没听过他的名头还是装的?老太师在场朕不好说,他休息去了,朕便明说了,如今大唐初立,各地百废待兴,诸位爱卿若是有人觉得自己治国理政之能有可出夏道生者,毛遂自荐一番,朕定当重用。可有人自荐否?”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夏林狂是狂,但强也是真强,虽然不知道陛下用了什么法子留他下来办事,但扪心自问一圈,当然是有不服的,可真要拉到前头跟夏林比划比划的,却是没人敢……

    “朕自是知道他狂妄,所以诸位爱卿,莫要招惹,朕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有几分能耐,能在十八个月内给朕重铸咸阳!”

    一句“重铸咸阳”,满朝文武皆是气势百倍,咸阳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始皇帝威服四海之地,是大西北真正的龙兴之地,武德帝重铸咸阳便是有八荒六合一统之心!

    看在这份心上,他们姑且忍了那夏道生!

    不过这会儿夏道生的名气可就不咋好了,他俨然已经变成了疯狗恶霸,人人避之不及能止小儿夜啼,一句“再不睡,那夏道生便来捉你去生吃”便能叫长安城的娃娃都不敢睡觉。

    一波流言很快就起来了,甚至还有关于夏道生的童谣,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有,最阴间的则是这一首——稚子骸骨垒作塔,乌鸦衔指当卜卦,若闻腐土渗出笑,夏林正嚼棺中蜡。

    “你妈了个批。别急嗷,都别急。”夏林从街上路过听到孩子正在一边念着这些恐怖童谣一边在那跳格子,他就感觉一肚子瘟火。

    “这不是挺好的么,我觉得这些歌谣写得都很有才华呀。”

    小豆芽也是笑得前仰后合,最近关于夏林的歌谣越来越多,从屎尿屁已经进化到邪道上来了,而且流传甚广,如果没有意外过几个月天南地北都会是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毕竟商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牛逼的吟游诗人,还有商人的孩子则是他们那个年龄段的吟游诗人,他们到处跑便能将这些朗朗上口的歌谣带得到处跑。

    “有人搞我你知道吧。”

    “不搞才奇怪呢,谁叫你那么狂呢,一人独吞新城,人家能高兴?你知道一座城下来有多少油水可以捞,全叫你搅合了。别说他们了,我都看着眼红。”

    “再逼逼马车撞大运嗷。”

    小豆芽顿时收声,这大白天呢,多少也有点不好意思不是。

    “看来是要打开西北的舆论战了,不得不说呢,这北方的世家贵族的确是比南方的厉害,南方的一门心思就是搞钱,北方的不但要钱还要面子。老牌的就是老牌的,独孤耗子,你这几日就开始着手把长安日报办起来吧。”

    “独孤耗子!”小豆芽一肘子打在夏林胸口,然后还跟了好几拳:“独!孤!耗!子!你怎么就这么乐意给我起外号呢!”

    夏林咂摸一下嘴:“我觉得独孤耗子挺好听。”

    “不许叫!”小豆芽拧着他胳膊恶狠狠的说道:“我女儿都给你生了,你还欺负我!”

    这会儿夏林看到她气鼓鼓的样子就像是一只生气的仓鼠,更觉得好笑了……

    不过玩归玩闹归闹,独孤耗子的效率是真挺高,长安日报真的在第二天就拉上了日程,本来独孤家就擅长玩舆论,金陵时报他们也是主要投资人,所以在这搞长安日报是得心应手。

    舆论这个东西吗,你不占领敌人就会占领,现在是童谣,过几日可就要是巫毒了,最后说不定保不齐就要发动哪里的百姓来干夏林,所以当下第一个要搞定的就是舆论战场。

    只是夏林没有想到,这帮北方佬那是真的狠……仅仅不到七天时间就给他闹了个超大的事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