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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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之时,韩弦便冲进了慕容悦房间摇她起床了,因着昨夜宿醉,慕容悦今晨脑子本就有些疼,被她一摇更是头昏得很,肿着眼睛半醒半睡道“怎么了”韩弦摇着她道“别睡了,快点起来了,出大事了”
慕容悦打着哈欠道“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说吧”刚要躺下,又被韩弦拉起,看着她道“那狐狸精又来了”
“别闹”慕容悦揉着眼睛道“哪有什么狐狸精啊”
韩弦看着她道“还不是昨天那只,段念风房里那只”
慕容悦现下实在没有精神,随口应付道“来了就来了吧”可是刚一躺下,眼前就浮现出昨日的事情,一下子消了困意,看着韩弦道“你是说,霖花”
“怎么样,有精神了吗”韩弦搭着双臂道“他昨夜可是承认了喜欢你了,你要是再不去管他到时候真要被那狐狸精拐走了”
慕容悦看向韩弦道“你说什么呢”
韩弦一笑,坐在床边拉着她道“我昨夜可都瞧见了,我就说嘛,喝醉了迷迷蒙蒙的有什么话都是藏不住的,他就是块木头,看见这样的你,也要被你收了”
慕容悦听罢,脸上不禁一红,羞赧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还害起羞来了”韩弦道“好了,快些起来好好打扮一番,我可给你带了好多首饰跟漂亮衣服”
待盈盈妆后,恰好看见了霖花和段念风一道去了另一房间,韩弦也拉着慕容悦道“走,咱们去看看他俩都在一块做些什么”
到了房间里,二人便立即关上了房门,慕容悦道“咱们这样算不算偷窥”
韩弦道“大白天孤男寡女锁上房门在里头能做什么好事”
这时,从不远处刚好来了一队人,韩弦示意慕容悦躲到一旁,随即看向那群人。
原是何耀显及他的随从,韩弦躲在一旁道“他身后这些人都是专门被人雇佣来杀人的”
慕容悦想了想段念风跟何耀显的表现,她直觉今日此处定是要出什么事的,便拉着韩弦道“你去让叶箮过来,这里等会定是要出事”接着又道“让他去准备一些巴豆粉”
韩弦道“你是要……”
慕容悦在她耳旁说了一些话,接着道“不管是否如我所想,他来到这儿准没有好事,若是咱们想错了,就权当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果然,这群人就要往那间房走去,慕容悦喊道“何大人”
何耀显一见到慕容悦,赶紧行礼道“殿下”接着道“殿下怎会在此,可知陛下近日……”
“何大人来此又是做甚”何耀显的话还未说完,慕容悦便接了下去。
何耀显道“不过是过来处理一些事情”
慕容悦道“哦,是何事啊”
何耀显沉思了半晌,道“不过是犬子在外头惹了些麻烦,我这做爹的就去替他收拾烂摊子了,就是一些琐事丑事,不提也罢”他接着道“殿下可知宫中近日……”
慕容悦笑道“我六皇兄说,何大人此次出来排场特别大,本殿下还好奇怎么个大法,难不成比我二皇兄还夸张,今日一见,到底是我六哥有先见之明”
何耀显一听到六王爷,立马变了脸色道“六……六王爷也在此处”
慕容悦点点头,看向何耀显道“我六皇兄说了,让你在屋里等着他,他稍后即到,有一些问题要亲自请教何大人呢”
何耀显点点头道“是”正要领手下进去,慕容悦道“你是要见我六皇兄,又不是要杀我六皇兄,领这么多人进去,不知情的还以为你要在这儿截杀六王爷呢”
何耀显一听,赶紧道“不敢不敢,殿下万不可开这种玩笑啊”接着看向那一队人道“你们就在外面等着我”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韩弦正好端来了一个食盒,慕容悦看着那些面无表情的杀手笑道“我六皇兄说啊,何大人原是江南人,所以特意给他准备了些江南特有的莲藕酥,我原先还不解何大人又不是牛,怎么能吃得下这么一大食盒呢,原来啊是我六皇兄为几位一块准备的”说着便看向那些人,可是看他们皆不动,便又道“我六皇兄可是最讨厌别人不给他面子的,你们若是不领他的情,等会儿他一生气,恐怕就不是三言两语斥责而已了”
随即,便见一人动了起来,接着,三三两两的人皆先后开始拿起了莲藕酥,只有一个人例外,这人生得好生可怕,脸上蛟筋杂错,那是被人砍伤后留下的伤疤,这时,客栈的一个小二走来,端来了一些茶水,道“几位可是要茶”
那几人吃过了干巴巴的莲藕酥,自然是口渴了,另一个粗壮大汉道“要什么茶,要酒”
小二吓得赶紧点点头,道“好的,这就来”
这时,叶箮扮作一小二走来,道“殿下,六王爷说让您先回去等他”
慕容悦看向那些被瓜分完的糕点,心满意足地点点头道“好的”
慕容悦站在一旁笑道“就这脑子还出来当杀手呢”接着看向叶箮道“喂,还有一个呢”
叶箮看向那人,道“是王命”
慕容悦道“亡命之徒,这名字起得倒是不错”
叶箮道“他原来的名字大家都忘了,连他自己都忘了,只知道他姓王,每次执行任务都是不要命的,所以大家就干脆叫他王命”
“难怪”慕容悦看向叶箮道“那你有把握赢得了他吗”
叶箮笑道“放心吧,凭他一人想要段念风的命就是在做梦”
这时,只见他也拿起了食盒里的最后一块莲藕酥,配着酒吃了下去,慕容悦道“嘿,这下可是真的没有威胁了,我原以为还有个聪明的”
叶箮道“你错了,他就是知道这里定有蹊跷,也知道自己就算是搭了性命也绝不会伤了段念风分毫,所以才会去吃,虽然他叫王命,也是个亡命之徒,可是对于鸡蛋碰石头这种买卖也是绝不会去做的”
韩弦道“拼命和不要命毕竟还是不同的”
慕容悦道“有三四分胜算那叫拼命,若是全无胜算还去拼命那就是傻子了”
韩弦想到方才慕容悦一系列的计划,若论行走江湖的经验她可比慕容悦丰富得多,可是也没法在须臾间想到那么全,何况若是知道叶箮和其他女子躲在里头,她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进去把他抓出来揍一顿再说的,于是便看向慕容悦道“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里头和那女的在卿卿我我”
慕容悦道“因为这是何耀显的房间,他要找的人就是何耀显,虽然昨夜那两人举止暧昧,可是此番绝不可能在他房里卿卿我我”
叶箮听罢点点头,他方才一听韩弦来说,还以为这俩女的定是要惹祸了,若打破了他的计划,那可是糟了,不料这丫头非但头脑清楚冷静,行事还这般井井有条,配之段念风倒还真是绝配,慕容悦见他以如此欣赏的神色瞧着自己,搭着双手道“怎么,可是觉得本姑娘智慧无双”
叶箮笑道“他若是知道你替他解决了所有的后顾之忧一定会很开心的”
一码归一码,慕容悦虽说是愿意帮着他,可是昨夜的醋到今晨可还未消呢,再听他这么说,便是转过身去,道“你们别跟他说是我做的”
叶箮摸着脑袋,倒是想不通了,看向韩弦,再看向慕容悦道“为何啊”
慕容悦道“我可不能叫他和那位姑娘为难不是”
韩弦点点头,叶箮正想继续说,却被他拉了回来,韩弦凑在叶箮耳畔说了句话,再看向慕容悦道“悦儿啊,我和叶箮还有事,你若无事便先在这儿等着他”
慕容悦看着二人拉手离去,道“谁要等他啊”正要离去,江雪竹却来了,他站在慕容悦身旁,道“若是要看戏,这里可不是个好地方,既容易被人发现,又看不到里头”
慕容悦想到昨夜自己被他所骗喝了那么多的酒,更在段念风的面前丢人,便不免一肚子火,看着他道“让开”
江雪竹一笑“不用紧张,我不是坏人,今日来找你也不是为了灌你酒的”
慕容悦道“你太高看自己了,我为什么要怕你”
江雪竹看向她道“这里可是烟云阁啊,你在我这儿给我的客人喂了药,坏了我们店的名声,你还不怕我”
慕容悦看着那几个药性发作,腹痛猛去厕所的人,不禁一笑,随即抬眼看向江雪竹,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江雪竹一笑,道“是不是你做的,我相信他们心里明镜似的,他们可是江湖人,不会去管你究竟是什么身份,若是惹了他们就是天王老子他们也是照样砍的”
慕容悦看着他道“你……卑鄙小人”
江雪竹顺势走到她跟前,笑道“要不,你亲我一下,我就不把你交给他们了”
“想得美”慕容悦说着扬起手就要打他,却被他牢牢抓住,笑道“身为女子还是温柔一些才会更讨人喜欢一些”
正此时,抓她的那只手却被一管玉箫重重打去,本能地放下了双手,慕容悦赶紧躲在了那玉箫主人身后,朝江雪竹探去,笑道“江雪竹,想占我的便宜啊,等你打赢了段念风再说吧”
段念风看了一眼慕容悦,再看向江雪竹,抽回了那管玉箫,道“怎么回事”
江雪竹道“段公子,你的这位朋友可是一早便给我的几十个客人下了药,行走江湖,凡事也得讲究个公理不是”
段念风转身看向慕容悦道“确有此事”
“那些人是……”慕容悦刚要解释,可是一看江雪竹还在,便低下头道“是”
霖花此时也出来了,站在段念风身旁,轻轻一笑,再看向江雪竹道“既是段念风的朋友,那么就当做是给我个面子,放了她吧”
慕容悦见她竟将手搭在秦桑羽的肩上,不免又一阵醋意横生,道“谁要靠你的面子啊,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自是不需要靠你的那点裙带关系”
霖花一笑,道“我也不是要帮你,我只是看这段念风的面子上才会帮你,若是其他人,我还乐意看好戏呢”
“够了”段念风拿下了霖花搭在自己身上的手,道“我说过了,你我之间只限于交易”再看向江雪竹道“她所惹下的祸事,自由我段念风担着,他们若是要追究,便来找我好了”话罢,便拉着慕容悦到了她的房内。
等到了房间,慕容悦看向段念风,他的脸色阴沉着,他不知道他是因为何耀显的事情生气,还是因为自己方才的事而生气,可是明明这些事情里自己都是无辜的,正鼓起勇气打算开口之时,段念风看向她道“我不是让你乖乖待在房别出去乱跑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些”
这时,叶箮和韩弦正要走来,远远看见了二人便赶紧离去,段念风现下心里头满是火气,看见了二人便飞身而来道“她什么都不懂胡闹,你们俩不但不加以劝阻,还跟着她一块胡闹,很好玩吗”
慕容悦上前看向段念风道“跟他们没关系,都是我自己的错,昨夜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今日的事还是我自己的问题,既然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自会自己负责”
段念风看向她道“自己负责,你要如何负责,你知不知道你昨夜在他房里都做了些什么”
慕容悦嘟囔道“也没做什么事,就是喝了点酒而已”
段念风只觉火气更甚,道“你二人还想做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若不是你,我又岂会和他一块去喝酒”
段念风低下头看着她,道“你这是说昨日和今日你俩纠缠不清,还有方才你去下药这些事情都是因为我”
慕容悦趾高气扬道“当然”
段念风看向她,点点头道“我真是疯了才会答应收留你这么久”
慕容悦见他这副神色,一瞥之时却也恰好看见了他脖子上竟然沾有女子搽唇的胭脂,心上怒火也更甚,道“我才是疯了才会去帮你,你放心,我绝不会再麻烦你了”
“如此,很好”段念风看了她一眼,便拂袖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