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清风山

    西宁城，向南三百里。

    此处乃是西宁城附近唯一的一处山脉，名为清风山脉。这清风山脉并不大，方圆不过数百里大小，因山中常年有清风吹拂而得名。

    远远望去，一片苍翠碧海，风吹林动，碧浪起伏，绵延向远方，好不壮丽。

    天空中，皎月高挂，柔光似水，洒落在天地间。

    清风山一竹林中，皎洁的月光洒落在竹林之上，在地上溅起了丝丝银华。

    夜色之中，但见一抹诡异红光骤然撕开夜幕，如隐藏在黑暗中的妖魔闪烁着眼中的凶光。

    红光划破夜空，只瞬息便出现在竹林之中。待红光平息褪去，便见一人飘浮于虚空中，不是莫天笙又会是谁？

    “这是？清风山…怎么可能？”莫天笙一怔，随着目光流转环顾一周后，不由得惊愕道。

    方才他只见玉石一道红光闪过，再看时，已是身处清风山了。

    这清风山乃是西宁城外唯一的山脉，也是往来的必经之地，若非数年前他和收养自己的大伯外出寻医时来过一次，对于这片竹林还有些许印象的话，他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可越清楚此地乃清风山，莫天笙便越震惊：瞬息跨越数百里，这根本难以想象，即便自己此时乃是灵魂之躯。

    心中思绪千转后，莫天笙毅然转身便往西宁城的方向而去。

    轰！！……

    可便在他转身刹那，身后徒然响起一声震彻寰宇的巨响，未等他反应过来，一股如海上波涛般汹涌恐怖的音波便席卷而来。

    竹林之中，音波席卷之处，竹子均被拦腰折断，漫天飘散的叶子如飞舞的仙子，在虚空之中翩翩起舞，随后又絮絮飘落。

    电光火石之间，玉石骤然爆射出一道红光护住神魂周身。但即便如此，莫天笙依旧被余威震飞出去，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片刻之后，惊魂未定的莫天笙艰难开口道。尽管心情已是渐渐平静下来，但眼中的惊骇之色却依旧不减。

    这顷刻间所发生的事情完全超乎了他的理解，他到此时都未能明白。

    而更令他不明白的是，如此情况之下，心中竟泛起一丝奇怪的感觉：前往竹林深处。

    好似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自己，而且那股感觉愈发强烈。

    数息后，神色变幻不定的莫天笙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嗡！”

    而此时，玉石好似清楚莫天笙心中所想一般，轻轻一震，一道红光在他眼前闪过，随后缓缓飞起，竟自主牵引他往那竹林深处而去。

    ……

    竹林深处乃是一处不算高的断崖，断崖下方西向不远处，有一方圆数里的小山谷。

    到这里后，那股吸引他的感觉，越发清晰了。

    心中略微感受一番，最终锁定在空旷寂静的山谷之中。借着明亮的月光，莫天笙便将目光移去。

    断崖与山谷虽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但此时却可清晰的看到山谷中的情形，心中虽有些惊讶，但也没太在意。

    空旷寂静的山谷之中，几乎一览无遗，并未发现有何特别之处。

    “莫非，不是此处？”

    收回目光，莫天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心中那股吸引的感觉确实来自山谷之中。旋即，他再次将目光移去。

    “怎么可能？！”刚将目光移去的莫天笙顿时倒退几步，脸上浮现出惊骇之色。

    原先空无一人的山谷，不知何时竟凭空多出两道修长的身影来。

    这时，山谷之中徒然吹拂起阵阵微风，奇怪的声音不停在山谷中回荡，便连空气，都变得诡异起来。

    山谷之中，一道清冷之声骤然响起，便连尚在惊骇之中的莫天笙，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念魂，念在你我同门一场，你若把东西给我，我可让你离去。不然，你神魂便将消散于此……”

    声音虽小，却如惊雷一般震彻山谷，声音中夹带的寒意，便是断崖之上的莫天笙都感觉神魂一颤，如坠冰窟。

    “念玄，你若真身前来，我或许会考虑，可你只是一道分身，能奈我何？”沉寂数息之后，便又一道冷声响起。

    那念玄一听也不生气，淡漠地回道，“分身前来又如何？以你这即将魂飞魄散的神魂，又能在我手下走得了几招？”

    “我倒也佩服你，诸多高手围攻之下，神魂尚能逃脱。也感谢你神魂逃脱，不然我何来这样的机会？”

    闻言，念魂神情一变，一道骇人的寒芒掠过眼眸，透着一股无边的杀意，周身的气势缓缓升起，夹杂着一道黑芒。

    顿时，山谷之中响起一阵阵轰鸣之声，飓风骤起，山谷的地面也是出现了龟裂的现象，飞沙走石，恐怖异常。

    这还是一般人吗？

    难道，他们是……神仙？

    莫天笙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再看两人的情形，便更加肯定了。

    ……

    “燃魂？这是准备死拼吗？”见到念魂周身浮现黑芒，念玄眼中掠过一道精光。师出同门，念魂的手段他心中清楚得很。

    “哪怕用这燃魂之法，也依旧不是我的对手。”念玄心中泛起冷意，眼露寒光，身上的气势徒然一放，身后地面顿时裂开一条巨大的裂缝。

    “黯然神伤！”

    随着念玄一声轻喝，手中不知何时已握着一根长约三尺三寸三，通体黝黑的权杖，权杖上面篆刻满了晦涩难懂的符文。

    随后，便见一道黑色的光芒自权杖杖身浮现，旋即化作一道匹炼，直取念魂的面门。

    攻击未至，恐怖的气息已经袭来，便连念魂周身的空间，在这一瞬间都变得扭曲起来，空气发出轰鸣的声响。

    “画演天地！”

    念魂面色不变，口中一道冷喝，手中凭空出现一支黑色画笔，往身前一划，一道恐怖的光芒闪过，迎了上去。

    “轰！”

    两道光芒相撞在一起，发出震彻寰宇的声响，整座山脉顿时撼动起来，恐怖的冲击波瞬间湮灭四周的一切，化作齑粉。在两人身前，裂开一道漆黑深渊，分隔一方。

    顷刻后，紧盯念玄手中权杖的念魂，神色终是有些动容，低沉道，“噬魂杖？难道你想毁了这方天地吗？”

    以念玄的实力再配合噬魂杖的威力，他比谁都清楚，若非刚才均为相互试探，山脉恐已不复存在。若是放开一战，恐怕……

    “怎么？你关心这方天地吗？”

    念玄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中寒意涌动。这方天地生灭与他何干，他在乎的，只有念魂手中的东西。

    “哼！魂归！”念魂不再与他言语，手中的画笔在虚空之中勾勒。

    只瞬息，一个清晰的人像便在虚空浮现，莫天笙望去，那人像的模样正是念玄。

    见此，念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即轻笑道，“念魂，你似乎忘了，我乃分身，没有魂魄，你的画魂于我无用……”

    闻言，念魂的脸色一沉，因为噬魂杖的缘故，竟忘了眼前之人只是念玄的一道分身罢了。一挥手，散去了虚空之中的画像。

    “噬魂！”

    见此，念玄忽然厉喝一声，手中的噬魂杖骤然飞起，悬浮于身前，他手中法决掐出，噬魂杖绽放出璀璨的黑光，一股恐怖的气息散发出来，黑色的光芒笼罩方圆数百米。

    断崖之上，莫天笙的神魂在这顷刻间微微颤抖起来，惊骇地望着那黑色光芒，那是一种直达灵魂深处的冲击，哪怕只是一丝溢散的气息，依旧让他骇然不已。

    “嗡！”

    脖间的玉石徒然一道红光浮现，将神魂周身包裹，那股骇人的气息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望着一再让他惊讶的玉石，莫天笙眼中一道异色一闪而过。

    ……

    ……